前段时间我拜访了指挥家VR在北京的新办公室，同时也采访了指挥家VR的联合创始人白志艺。最初接触指挥家和白志艺，还是在去年上半年，当时我们体验了指挥家在房地产行业主推的VR样板间应用，之后我们又在去年CJ上第一次体验了指挥家自研的VR游戏。我一直认为，指挥家在VR行业中是一家既很特别又很有代表性的公司，因为他们在行业初期别人都在做游戏的时候选择了开发B端应用，而在别人开始涉足B端应用的时候又开始了VR游戏方面的探索。为什么指挥家会选择B端和C端双管齐下？不同的业务线会不会对公司资源和团队精力有所影响？今天我们就来揭晓答案。
我们的话题首先从B端应用开始。白志艺告诉我，在2014和2015年的时候，中国的VR行业还只是个小圈子，当时在很多开发者眼中，指挥家都是一个奇葩，原因也很简单，别人都在做游戏，指挥家却选择了在房地产行业做B端应用。后来的事实证明，指挥家的选择确实具有一定的前瞻性：VR在C端遇冷，在B端却实现了蓬勃发展。“我们是中国最早切入房地产行业的VR公司，从2015年到今年，我们看到，VR真正有落地的B端付费项目还主要是以房地产行业居多。”
关于VR+房地产，我其实并不想谈太多，因为这已经是VR在B端业务中非常普遍的一项应用，所以我接下来就请白志艺介绍一下，指挥家在今年除了房地产还有哪些领域有所涉猎。他告诉我，第一个值得一说的就是安全教育。“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大家会越来越注重安全方面的问题，所以在安全教育方面，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一些零散的订单，而是相关行业的决策部门在这方面自上而下的持续推动。对于我们来说，这是相对于房地产领域的全新业务，目前我们已经在铁路和电力行业的安全教育业务积累了不少的成功案例，我想未来这部分业务会有更大的增长。”
第二个应用领域是数据可视化。其实数据可视化在很多领域都有应用，白志艺给我介绍了一个指挥家在德国汉堡的项目：“我们的客户是一家当地很大的风能公司，希望通过VR来呈现当地风力发电站的协同效果。发电站如何摆放实现能效最高？产生的数据如何留存？后台如何做统计？这些都是当时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在建筑领域有一个术语叫BIM（建筑信息模型），我们需要结合BIM的方式来为用户呈现，当用户佩戴VR头显以后，可以用全景的方式了解当地多座风力发电站的协同效果。”我个人对于BIM略有耳闻，它相当于是用技术方式将传统的图纸等建筑设计内容转化为可管理的数字内容，伴随着BIM的逐步普及，VR正好可以与之结合，让更多人了解到建筑乃至更多领域的数字内容。
房地产、安全教育、数据可视化，构成了指挥家2017年B端业务的主要方向。白志艺认为，VR的普及与当年PC的普及过程非常类似：在PC时代，最初也是B端买单解决其在行业里遇到的问题，比如说用户从手写记录信息过渡到用电脑管理信息，之后更多C端用户开始接触PC，进而PC在C端市场开始普及。“基于房地产业务的持续增长，再加上安全教育、数据可视化等方面业务的开拓，我们今年在B端业务上实现了大约百分之七八十的增长，经过了前两年的积累，我认为2018年很可能是B端爆发的一年，而在B端爆发之后，我们很有可能在不远的未来迎来C端的爆发。”
下面的话题是关于VR游戏的。白志艺告诉我，指挥家对于自身的定位一直聚焦在内容和技术上，而VR在C端应用的一个集大成者就是游戏。“开发VR游戏，可以帮助团队积累很多方面的能力，从基础的美术建模到整体的环境构建以及我们对于虚拟现实的理解，这些都非常重要，因此我们在2015年底就成立了内部的工作室进行VR游戏研发。”
与其他游戏团队选择制作单机游戏的思路不同，指挥家一开始就选择了制作多人PVP游戏，公司首款游戏《原罪》就是一款PVP射击游戏。对此白志艺表示，团队一直比较看重人机交互以及人与人的交互，同时从VR线下业态来看，团队考虑更多的是复玩率、长期的用户数据搜集和用户反馈。在这种思路的指导下，指挥家在2016年CJ期间首秀了《原罪》线下局域网版本，在2017年1月发布了面向VR线下体验店的版本，并在2017年7月上线Steam。“目前《原罪》的总体数据还不错，根据我们的统计，全国有大约一两千家线下体验店在提供《原罪》游玩的服务，这款游戏在全球也获得了几万独立游戏玩家。这些玩家中有70%是国内玩家，其中大多数玩家又是通过线下体验店进行游玩的。“我们给线下体验店的版本有一个游戏榜单，它有点像天梯系统，玩家通过微信扫码可以关注自己的战绩，我们也可以知道到底有多少玩家玩过我们的游戏。从数据来看，玩家的复玩率还不错，通过后台数据我们看到每天都有很多玩家在进行复玩，复玩率大概在50%。”
对于一款多人PVP游戏，如何让玩家能够匹配到队友和对手，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白志艺告诉我，上线Steam之前，一些线下店主就自发性的举办了一些比赛。“有一次武汉的一家线下店主牵头组织了一场比赛，一共有36支战队参加比赛，队员主要是武汉的高校学生。当时他们还请了斗鱼做直播，结果比赛在没有推广的情况下就达到了两万多的观看人数。之后我们游戏的主创人员也组建了一支战队，结果参加了两场比赛全都被打败了，这时候我们才知道有一些战队专门在线下体验店办了VIP卡，每天都去练习，这让我们感到很惊喜。对于玩家来说，愿意不断练习就证明游戏不是太枯燥；而对于线下店主来说，有人办VIP卡经常来玩也是一件好事。”在上线Steam之后，团队更加注重玩家数据的运营，并推出了基于微信的游戏榜单，很多玩家经常为了刷榜去玩，这样也给线下店主带来了更多收益。
由于《原罪》在海外市场的推广力度很小，因此《原罪》的海外玩家相对较少，不过上线Steam之中，还是有一些玩家对这款游戏提出了不少反馈和建议。“当时海外玩家抱怨比较多的就是《原罪》没有Oculus Rift版本，因为我们刚开始会担心玩家用Oculus Rift游玩时定位可能会出现问题，后来看到玩家的一致要求，我们就做了一些优化，最终上线了Oculus Rift版本，也受到了玩家的好评。”白志艺表示，未来团队也会考虑在微软MR平台移植《原罪》，并在游戏玩法和用户体验上进一步进行优化和迭代。
对于公司明年的规划，白志艺表示，B端业务依然是公司的重点，团队会持续努力，希望能够为B端客户提供更多的产品和方案。“我们一直比较注重技术的积累，从行业应用来讲，有很多种技术我们都在行业早期阶段就进行了研发和储备，比如说自由行走和多人看房，有些技术可能看起来很早，但是我们会不断进行储备，然后渗透到行业里，让行业里的人理解到它们的好处，所以在技术方面我们会持续投入研发，而对于用户来说一定是越来越简单。对于B端客户来说，他们希望得到一个整体打包的方案，所以针对行业应用不应该只提供VR，而应该尽量满足客户的全部需求，并且能整合在一个平台上。比如说过去房产顾问会先用pad（平板电脑）向消费者介绍，然后让消费者戴上VR头显自行体验，现在我们把pad和VR头显打通了，房产顾问可以直接用pad控制，消费者戴上VR头显就可以直接观看了，这样特别适合一些年龄大的消费者。我们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当越来越多的人使用和体验VR产品，VR的B端应用也会更大范围的普及，VR的用户基数也会越来越多。”
同时，除了B端应用和游戏之外，我还了解到，指挥家在明年春节前后将会落地一个大型线上线下娱乐化项目。白志艺表示，今年年初指挥家制作了一个VR甲午海战的体验项目，并获得了客户和行业的认可，明年即将落地的项目将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你在我们公司的这面墙上可以看到，目前指挥家旗下有三个品牌：一个是Shortfuse工作室，主要负责游戏研发；一个是VROOM，代表了我们的B端业务；还有一个就是Story Studio，这是我们VR影视的工作室。我们下一步将会结合自己从这三大业务方向中积累的经验以及我们对于虚拟现实的理解，进行多方面能力的综合，明年你会看到一个大型VR娱乐化项目的落地，这个项目的细节现在还不方便透露，还请大家多多期待。”
了解完B端应用、VR游戏以及VR影视的基本情况，我的问题来了，一家公司同时去做B端应用、游戏和影视会不会分散精力，白志艺的答案是肯定的。“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与我们创业早期的思考有关。其实我们对于自身的定位一直很明确，首先是VR/AR领域的内容，然后是人机交互技术，这里也包括一小部分AI，所以我们是结合了内容和技术的团队，只不过我们自己不研发硬件。对于分散精力的问题，第一肯定要把相关的人力资源分开，这里就要看你对于各支团队的管理到不到位，资源分配有没有算好；第二是对于各支团队的定位，每支团队承担的责任是什么，这些都需要想清楚；第三是各支团队之间有没有东西沉淀下来，可以供给整个大团队在未来利用，其实这点才是最重要的，而我们认为自己在这点上做得还不错。”
我们交流的最后依旧是聊聊愿景，白志艺说：“从开始创业的时候我们的愿景就没有变过，那就是希望人与机器能够更好的交互，机器能懂人的意思，这样就会让人们的生活和工作变得更加便利。我们认为VR/AR有点类似于媒介与人工智能的结合，所以你会看到我们从愿景拆解到现在的工作是有一定逻辑性的，在未来不管是什么R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是通过媒介与人工智能的结合能让人们的生活和工作更加便利，这就是一件让我们非常兴奋的事情了。”
那天下午，我和白志艺聊了很长时间，听完他的介绍，我感觉指挥家的确是一家技术驱动的、充满了理性思考的公司。团队在各领域的发力看似分散，但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探索VR/AR技术在各领域的可能性，进而让技术更好为人服务。从这一点来说，指挥家走得非常超前，我个人也很希望这些超前的尝试会为我们探索出更多技术应用的可能性。记得马云曾经说过，他希望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结合指挥家的愿景，我也可以说，我们对于未来的期望可能就是，让天下没有难用的科技，让科技更好的以人为本和为人服务。
